我第一次杀鸡就注定了那是最后一次。说了都别笑,我长那么大也没那么狼狈过。
那会儿年轻,刚开始自己过小日子没多久,年前的一天,一个朋友送来一只大纸箱,说里面装着一只活着的公鸡,说是怕杀好了不新鲜,让我们自己杀。我说不会杀,朋友因有事也没帮我就走了。
丈夫刚好出差,我一个人在家,想想杀鸡好像也不难。小时候看过父亲杀鸡宰鸭,把脖子上的毛拔了,抓住鸡头往翅膀下一塞,在拔了毛儿的脖子上抹上一刀,倒提着放会血,过会儿鸡就不挣扎了,挺简单的。
我烧了一大壶水,准备好了接鸡血的盆,还杠了杠刀刃,然后去抓鸡。打开纸箱我就愣了,只见一只漂亮的大公鸡突地站了起来,足有我的腿那么高,迟疑一下,它长得再高不就一只鸡嘛,我从小就胆大,不怕,于是抓鸡、拔毛、掐住头塞进翅膀,一气呵成,就差抹一刀了,我心里打了打鼓,拿起菜刀就那么一抹,完事儿了,倒提着一会,看鸡不动了,想着赶紧烫了好拔毛,顺手把鸡放在了厨房地上。鸡一落地,一个鲤鱼打挺,它活过来了,震着翅膀扑棱地要跑出厨房,我吓坏了,快速跑出去把厨房门一关,再也不敢进去。在门外听了很久扑棱的声音,直到彻底没动静了,我才打开门。
厨房的景象惨不忍睹,遍地红色加鸡毛,连橱柜门上都是,我的脑子和手那一刻都没法工作了……
此后若干年,我再也没杀过鸡,甚至不喜欢吃鸡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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